【恺帕】缄默

“能和我说说,你正在思念的那个人吗?”

昏暗的角落里,扎着马尾的医生轻轻问道,他的声音很低沉,却奇异地给了他安全感。

他的双手换了一种方式交叉,低头看自己的膝盖,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舒服,又微微挪动了一下。他稍稍偏头,瞥见了镜子中他眼里蓝色与金色的瞳孔。在迷蒙的灯光下,那光芒变得模糊,不再如平时般看上去那么可怕。

“我......”他绞紧手指,吐出一个字便觉得有点口干,他吞咽了一下口水,张了张口,垂下眼,又抿了抿嘴唇。

“如果你还是不想说,那我们来聊聊别的吧。嗯......”

“不......”他有些急切地张了口,医生抬起头,直视他的眼睛。他瑟缩了一下,低下头,丝绸般柔顺的额发滑下来,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
他的右手四指放在左手前,被挡住的左手无意识紧握右手拇指。医生瞥了眼他的手,又将目光移至他的刘海。

“我们来慢慢回忆吧,比如说,他的头发是什么颜色?”

房间里很安静,医生轻缓的嗓音萦绕在他身边,好像把他托了起来,他开了口。

“那天,我喝醉了......”

医生皱了皱眉,拿起一旁刚吸满墨水的钢笔,在笔尖接触到纸面的前一秒,他顿住,一滴墨水由于惯性滑落下去,在纸上晕开。低着头的他没看见。

一切仿佛静止了,医生看着晕开的斑点,目光却没有焦点。他说完了一句,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儿去。

可触摸的缄默充斥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,渐渐变浓,空气变成了凝胶,堵塞的感觉缓缓在鼻腔中爬升,裸露的肌肤全都湿漉漉的,粘腻的触觉甚至渗入了视网膜,世界变得模糊,只看得见角落里的黄色灯光,它的边缘扩散、扩散,好像他金色的发丝,周围似乎喧闹起来,灯光变得多彩......

突然“嗒”的一声,格外清脆。他惊了一下,眼前的世界霎时清晰,耳旁喧闹的声音也即刻消失。他抬头,医生刚放下一只钢笔。

医生看他一直盯着手边的钢笔,便拿起钢笔绕过桌子向他走过来。他的脊背又向座椅里陷了几分。

“你喜欢这支钢笔吗?”医生把钢笔伸至他的膝盖上方,刚好使他能看见,也没有再迫近。“没关系,你可以拿着它写写字。”

他没有应答。

额前突然一凉,他惊讶地抬头,刚好撞进医生的眼里。

他的瞳孔是蓝色的,眼里盛满了温柔。

“你有些紧张了。”医生温暖的手撩开了他的刘海,替他拭汗。“没事,就把我当朋友吧,说出来,我保护你。”

他怔怔地看着医生的眼睛,蓝色的瞳孔是温柔的湖泊,映射着他诡异的眼睛又全盘包容。

像极了他......

他没有察觉到他眼角的泪珠,直到医生吻了他的眼角。

“别哭。”

他的手托住了他的后脑,温暖、轻柔、坚定。

心里的弦突然就断了,泪也如同断了线的珠子,不停掉落。

他揪住医生的领子,迫切地吻了上去。医生重心不稳,跪在了地上,膝盖与木制的地板碰撞发出的声音打破缄默,他听见了清晰的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。他没去管,医生软了身子,默默承受着他的撕咬。

他们额头抵着额头,他艰难地喘着气。

“我、怕......好......”哽咽中,他挤出破碎的语句。

医生轻轻叹气,以跪立的姿势环住了他,轻抚着他的后背。“没事了,没事了......”

过了许久,他平静下来。

“我喝醉了酒,撞在他身上,他扶住我,然后我们就上了床。”

他还记得清楚,那时的快感,那时的天旋地转,那时的五彩斑斓,和那时溺死在蓝色温柔里的他。

然后,就是铺天盖地的红色,染上金色的发梢,金与蓝浸在惨烈的红色之中......

少爷......

他用尽力气,声音却细微,他咳出肺腑的鲜血,却呼唤不回深爱的那个人。

我为什么不就这样死去呢?

等待他安心入睡后,医生退出了房间,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。里面是一位面色严肃的老人。

“帕西,我是让你给恺撒治疗的。”

老人冷眼看着进来的医生摘下假发,露出原本丝绸般顺滑的短发,又摘了美瞳,抬眼看老人,一金一蓝的瞳孔诡异地闪烁。

“抱歉,先生。”医生,不,帕西微微低头,额发滑落,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
“哼,若不是恺撒只让你接近......”老人顿住,又另起话头,“恺撒的病治好之后,你知道你的下场会如何。”

老人拂袖离开,留帕西待在昏暗的房间。

已是深夜,万籁俱寂。

“是啊,我知道。”僵立了许久的青年轻轻笑了,在沉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
我知道又怎样呢?再痛痛不过那时的心痛。这样,我很高兴能知道他是爱我的。

一滴水没入地毯中,悄无声息。

恺撒在刺眼的阳光下醒来,不耐地“啧”了一声。

有人在门外,敲了两下门。

他不想理。

门外也不再有动静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他说了句“进来”。

门的把手被转动,进来一个青年。

“少爷,您今天在罗马还有一个会议。”青年行至窗边,拉上一半的窗帘,阳光没那么刺眼了。

恺撒起来,向窗边走去,一把把窗帘扯开,阳光倾泻。

青年已经拿好了他今天要穿的衣服站在一旁。

等他把最后的外套穿上,青年沉默退去。

“帕西......”

青年停住。“少爷有何吩咐?”

“抬头看着我。”

帕西犹疑了一下,抬起头来。

一金一蓝。

他皱眉。“出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恺撒将视线转向窗外,听见帕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逐渐行远后,他又把窗帘拉回到刚才帕西替他拉到的地方。

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叫住了帕西。

帕西抬头的那一刻,他的心骤然抽搐,很疼很疼。

为什么?

他不知道。

他用谁都听不清的声音说道:

“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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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说好的八月计划一拖拖到现在,也是没救了......

我的脑回路有点奇怪,文笔也不是很好,表达功力也不够(妈耶,毛病一大堆,辛苦看文的朋友了别逗了还有谁看你的文吗?)可能会看不懂。

我其实就是想写恺撒人格分裂,夜晚的那个人格把自己当成了帕西,把恺撒曾经带给帕西的痛苦自己尝一遍,但是白天那个,也别扭到一定境界


我知道我写得很粗糙,(>人<;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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